显得很“平静”。因为就在9号,我与几位地震亚失稳重点研发项目申请组的同事,还与马瑾老师在204会议室进行了一整天的讨论,尤其在中午还与马瑾老师一起有说有笑地吃盒饭聊天。怎么就说马老师已经没有了???
13日清醒后,震惊、痛惜和自责之情全部涌上了心头:
说震惊,是因为好好一位精神矍铄、思维清晰、腿脚灵便的马老师,前天还在一起有说有笑地讨论问题,现在就说辞世了,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。
说痛惜,是因为这两年跟随马老师一起研究地震亚失稳,使我对这一地震短临预报的新途径,充满了期待和希望,从内心深处热爱这一研究主题,也因此将多年结余的科研经费积极地投入了地震亚失稳的GPS观测。其中一个最大的心愿,就是与马老师一起看到野外现场地震亚失稳的地壳形变演变特征,实现该理论从实验向野外的迈进。而今马老师的突然离去,使我心落谷底,痛心哀叹。内心好一阵的真实感受是“马老师都不能亲自看到了,还有个什么做头?”马老师是地震亚失稳研究的灵魂和旗手,始终战斗在第一线。现在转瞬间的突然离去,怎不让人扼腕痛惜、彷徨迷茫?尽管理智告诉我们:“打起精神,继承马老师的遗志,以更好的工作成绩,告慰马老师的在天之灵”,但这种无限的痛惜,需要多长的时间才能够化悲痛为力量?
说自责,是因为在这几年的工作中,始终只把马老师看作一位精神矍铄的大科学家,从来没有把马老师当做一位八旬老人进行过小心翼翼的呵护和关心。曾经常常看到扈小燕、陶玮等年轻的女同事手挽着马老师的胳膊款款前行,感觉很温馨。也曾看到刘启元老所长手挽着马老师的胳膊说笑前行,感觉很温情。今天,多么希望时光能够倒转,我也能够手挽马老师的胳膊前行一段……
我与马老师的工作接触中,处处能够感觉到马老师的平易近人和虚怀若谷。这里追忆最有感触的二、三事:
地震亚失稳理论,我只理解皮毛,但在马老师面前,我可以毫无顾忌地叙述我的想法,因为马老师从不直接否定我的想法,无论这些想法多么荒唐和不切实际,马老师总是微笑着耐心地让我讲述,然后非常宛转地指出其中的不足。所以,和马老师在一起讨论问题,永远是那样的放松和愉快,她让你感觉不到一丝院士气场,只感觉到慈母般的温暖和鼓励。
无论年龄和学术资历,我在马老师的面前,显然是小小的“小字辈”,但马老师给我的邮件和QQ中,总是冠以“甘教授”的称呼,这使我诚惶诚恐的同时,又有一份深深的荣誉感,因为在我们的心目中,能够得到马老师的认可,一定是一种巨大的荣誉。从这些细小的枝节中,就能够反映出马老师对晚辈的鼓励和爱护是多么的深厚。
马老师平时要找我,常常通过QQ问我在不在。我答复在办公室后,接下来要做的事,自然应该是尽快主动前往去找马老师。但很多时候,我稍一迟缓,马老师就会出现在我的办公室楼道。我作为一个腿脚灵便的晚辈,自然不忍心让马老师亲自爬楼跑动,但马老师总能给我一个心安理得的好借口:“我坐久了,正好走动一趟!”其实我知道,马老师就是做任何事,都最不愿意麻烦别人。她用这种巧妙的借口,让我们这些做事不到位的晚辈感觉不到任何的尴尬,这种处处为人着想、不去麻烦别人的人品和智慧,令人由衷地感慨和钦佩。
马老师慈祥的音容笑貌和高尚的人品学识将永驻我心,激励我在科研的道路上拼搏攀登。
高山仰止,景行行止!愿马老师安息!
甘卫军/2018年8月17日